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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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雪琴的奸/情因为陆轻萍的原因曝出来要远远早于剧情,这个时候,陆振华并没有像剧中那样,因为王雪琴的四处折腾,到处蹦跶而弄得不耐烦,其中她对李副官一家做出的坏事也没披露出来,而陆振华也没有因此和傅文佩有了接触,从而再次见识到她的“善良美好”,进而如同重新认识一番,对傅文佩的印象越来越好,自然也没兴起搬出来和傅文佩一起住的念头。
  没了剧中王雪琴不断减分,傅文佩不断加分的过程,陆振华虽然对王雪琴的所作所为恼怒,但是他对傅文佩的印象依然不好。陆振华是高傲、自负、要强、好面子……所以在他病倒之后,依萍让陆轻萍去探望他,想着以亲情来抚慰他因为王雪琴和如萍“背叛”而受伤的心,但是陆轻萍拒绝了。其中她说的那个“陆振华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他这个落魄的样子,而且说不定会将我的好心探望看做是去笑话他的”理由并不是单纯说说而已,因为根据陆振华的性格,他有绝大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同样,在面对傅文佩的时候,哪怕傅文佩不会笑话陆振华有眼无珠,留错了人,将王雪琴那么个玩意留在了身边,并且任由王雪琴将对他一心一意的她撵了出去。但是傅文佩的存在,本身就会提醒他这个错误,陆振华不需要傅文佩出现在她的眼前,不时提醒他犯的错。更何况,对陆振华来说,只有他不要的女人,不能女人不要他,所以当年傅文佩被撵出去,他对傅文佩的态度就如丢出一块抹布一般,弃如敝履,这么些年都不曾去看过一眼。
  在遭受王雪琴背叛后,这个时候他将傅文佩接回身边,好像在说,他已经落魄到只能将以前不要的女人再捡回来的地步。这事如果被王雪琴知道了,她一定会在上海的某个地方大肆嘲笑他的。陆振华怎么可能让王雪琴旁边嘲笑他。所以不要说在剧中原本已经决定搬去和傅文佩一起住,但是在王雪琴的丑事曝光之后,这事陆振华也就不再提起,两人继续分开各住各的,何况,现在陆振华对傅文佩还没上心,自然也不会松口让傅文佩搬回来的。
  其实不仅陆振华不愿意,就连重新回到陆家的陆尓豪、如萍和梦萍也不愿意。他们在被陆振华撵出去,在何书桓和杜飞租住的地方借住的日子里,除了恨王雪琴的绝情之外,更是探讨是谁向陆振华揭露了她和魏光雄之间的事情来的。三人一致的怀疑对象都是依萍,之所以没有怀疑陆轻萍,是因为陆轻萍死活不肯跟陆振华回家,并且摆出一副和陆家划清界限的姿态。既然这样,那么她就没有难为陆家的必要,何况,他们也觉得他们这边和陆轻萍没仇,所以这事不可能是陆轻萍做的,但是依萍不同,依萍不仅和他们有仇,而且誓言要报复来的,并且付诸于行动,把如萍的男朋友何书桓抢走了。
  不同于陆尓豪和如萍的沉稳,虽然猜疑是依萍,但是他俩还是商量着要在看看,好进一步做出判断,暴躁的梦萍恨依萍觉得是依萍破坏了他们家的安稳,破坏了家里的幸福。所以在回到家之后,就和依萍爆发了争执,并且将她借住在何书桓那里听到的依萍在大上海舞厅里上班的事情抖露了出来。不要说一脑袋老式思想的陆振华,就算他接受了新思想,这个时代歌女也不是个好职业,依然被人瞧不起,视为下贱,所以陆振华极力反对,要求依萍辞掉工作。但是依萍和大上海是签有合同的,而且违约金定得很高。
  陆振华本来打算将被王雪琴挖空了大半,只剩下几万块的存折拿出来帮依萍赔付。但是被依萍拒绝,并且说这些钱都花了,家里以后怎么生活,到时说不定还要她继续去唱歌挣钱养家,将陆振华气得要死。靠女儿在娱乐场所赚钱养他,陆振华哪里肯接受,在说不通依萍的情况下,他迁怒到傅文佩身上,觉得她不会教女儿。在找上傅文佩,让她阻止依萍到大上海唱歌未果后,陆振华更是因此熄了让傅文佩和依萍搬过来一起住的念头。不然,传出去,靠着女儿唱歌养活他,陆振华丢不起这个人!
  听了陆轻萍刻意拉长了音的“结果”两个字,对上轻萍充满嘲讽的眼睛,依萍果然炸了,轻萍这话正说到她的痛处。她气冲冲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和我妈住在哪里又关你什么事?又不用你帮着掏房租,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陆轻萍不知道自己坚持不肯回陆家的行为让她摆脱了被陆尓豪他们怀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意外,没想到她不肯回陆家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不过,不管知不知道,她都不在意。对上“炸毛”的依萍,陆轻萍勾起嘴角,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也知道说我管的太宽了?那你不觉的你也管的太宽了吗?我去不去那边,忙不忙,因为什么忙,又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来‘闲吃萝卜淡操心’?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吧?”
  就在陆轻萍和依萍剑拔弩张的时候,李浩然拉着陆轻萍的手挠了挠陆轻萍的手心,陆轻萍转头向李浩然望去,李浩然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将陆轻萍挡在身后,对依萍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笑道:“谢谢你,依萍,轻萍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如果不是你说给我知道,我对轻萍这方面的事情还真是不清楚。虽然你没有详细说明,不过一个茶壶配九个茶杯,想来事情一定非常错综复杂,轻萍也是碍于这个才不好向我开口的吧。毕竟现在民国了,都是一夫一妻,家庭情况像你家这样的,恐怕很少,所以她应该觉得很难为情,很难启齿……”
  听了李浩然的话,陆轻萍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李浩然似乎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变化,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谁家没点糟心事呢。只是你问我是不是轻萍忙碌的原因之一,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希望我就是。”
  虽然李浩然没有旗帜鲜明说出他支持陆轻萍的话来,但是态度和言语中都透露出了这个意思。被李浩然这么打脸,依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现在是民国,但是“孝”还是被提倡的,她都已经说了陆轻萍不肯认父亲,不理会生病的父亲,怎么李浩然还会是这个反应?依萍满心不解,很是纳闷,转而想到她和何书桓相处的情景,觉得李浩然应该是生气的,只是碍于在她面前,不好对陆轻萍发脾气罢了。对,一定是这样,就是这样。依萍越想越觉得她想的有道理,因此在心里就这么认定了。
  李浩然看了看依萍手里拎着的包,笑道:“看样子依萍你这是要出去,是我们阻碍了你的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耽搁你了,你有事就先忙忙你的去吧。”说着,拉陆轻萍后退了几步,将道路让给依萍。依萍咬咬唇,不甘心的看了陆轻萍一眼,没说什么,飞快的走开了。
  目送着依萍消失的身影,李浩然转头问陆轻萍:“轻萍,刚才的事情你不解释一下吗?你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妹妹还有父亲来?而且听她那话的意思,你父亲就在上海?我都被她的话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父亲还在世,而且就在上海,你为什么和你舅母他们一起住?”
  和李浩然把关系定下来的时候,陆轻萍觉得那个时候她和陆家已经撕捋清楚了,陆家和她再没有半点关系。陆家现在败落到除了那处房子之外,只有一张还有几万块的存折了,哪怕傅文佩和依萍不想陆家要钱,但是靠这点钱,养活陆振华、陆尓豪、如萍和梦萍四口人连带家里的佣人,继续撑着原来的场面,维持日常柴米油盐开销,养车养佣人,还有陆尓豪三人的婚嫁事宜……虽然看起来陆振华手里的钱不算少,但是必须要节省着过日子了。
  这种情况下,陆振华未必愿意再认回陆轻萍这么一个没多少感情的女儿。陆轻萍觉得只要陆振华对她不认他没有异议,那么她和陆家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在和李浩然交往的时候,对陆家的事一字未提,因此李浩然还以为陆轻萍的家人都不在了,或者留在了东北,没在上海。
  陆轻萍简单的将她和陆振华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讲清楚,说道:“其实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只是觉得我和陆家已经彻底了断了。今后陆家是陆家,我是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个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苦笑了一下,“但是显然我想错了,似乎陆家那边还不放过我呢。我从来没觉得我做错了,当然,如果你认为我不对,想要劝我和陆家和好,认下陆振华这个父亲,那么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主意,其中包括你!”
  陆轻萍目光炯炯的盯着李浩然,显然只要李浩然张嘴替陆家说一个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玩完了。李浩然没想到其中的内情这么狗血,面对陆轻萍后面强硬的态度,举起手来,作投降的姿势,苦笑着说道:“我这还什么都没说,能不能先别判我‘死刑’?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像这种家务事,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不是法官,不是要非得表态说出个孰是孰非来。作为旁观者,我并不认同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也不赞同你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的行为。关于你和陆家的是是非非,我保持中立,我的原则是不不支持,不反对,不掺和,除了这一次,今后绝不对这事发表任何意见。”
  哪怕已经民国了,但是传统的忠孝思想依然占据社会主流,人们普遍还是认为“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所以陆轻萍这种不认父亲的行为若是被人知晓,还是会被人诟病的。李浩然并没有因为他是陆轻萍的男朋友就偏向她,但是也没有因此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毕竟他哪怕接受的是新思想,新教育,还是一样受传统思想影响的。李浩然能够保持中立,对陆轻萍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很满意了。
  送陆轻萍到了家门口,李浩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想法设法跟着一起进去,而是目送陆轻萍进院后,直接转身离开。转过身,在陆轻萍看不到的地方,李浩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今天这事给他的冲击真是大,他虽然理解并接受了陆轻萍的行为,但是这事如果被他的父母知道,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本来陆轻萍曾经有过婚姻这事就是卡在他和她之间的一道难关,如今又来一件,就冲陆轻萍和陆家这么个复杂的情况,母亲若是知道,哪怕陆轻萍没有结过婚,母亲都不会赞同,一定会大力反对!李浩然心情烦乱的用手指抚上眉心,心中暗道,难道这是老天看他从小到大一路顺遂,所以看不过眼,所以才降下难题,让他的情路变得这么难走吗?
  回到家,陆轻萍和坐在堂屋里闲聊的宋世卿、冷太太以及冷清秋打过招呼,就赶紧到后院的浴室洗澡。洗完澡,换过衣服,陆轻萍一面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面从后门进屋。
  冷太太看到她,问道:“不是说和李先生出去玩去了吗?还说晚饭都不一定回来吃,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
  陆轻萍捡了张椅子坐下,拿着毛巾擦拭着发尖,叹道:“别说了,本来我们玩的好好的,正划船呢,旁边也划过来一只船,不知道船上的人怎么想的,打起水仗来,泼了我一头的水。真是无妄之灾,玩兴被打断,所以就回来了。”
  宋世卿接口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轻萍你回来的正好,今天金七爷过来,送了两张戏票,正是报上现在宣传的一个好戏,极难得,如今一票难求。等吃了晚饭,回头跟着我们一起去看戏去。”
  陆轻萍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对那玩意可不感兴趣。那些角在台上咿咿呀呀半天,我在台下也听不出他们唱的是什么,跟着干着急,而且他们唱得是好是坏我也听不出来,让我去也是浪费,舅舅还是把那张票送给喜欢听戏的人去吧,左右还能落个人情。”
  宋世卿听了遗憾的咂咂嘴,说道:“你当时我们看戏买的散座呢,那是包厢票,到时金七爷和我们坐在一起,不好往外送的。”头一次,宋世卿因为东西好而觉得遗憾,觉得这包厢票要是换成散座的话就好了,那样的话陆轻萍不去,不说送给同事,拿去给“黄牛”,还能得几块钱。听人说,如今这票因为难买,卖的可高了呢。
  正说着话,顾太太从外面进来了,进屋,看到众人在座,笑道:“哟,这人可真齐,竟然都在呀。弟妹,你们这坐在一起在聊什么呢?”目光盯在摆在桌上果盘死死的看了一眼,心里颇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道:“还是弟妹你的命好,你说我和你一样没了丈夫。都是守寡,可是我忙里忙外,比不得你整日呆在家里,但是就这样,家里的日子过得连吃顿饱饭都难。看看你这里,点心和水果什么的都有,真是让人羡慕。”
  冷太太早就知道顾太太是个什么成色,因此听了她这粗俗而又直白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这都是轻萍还有秋儿他舅舅买回来的,我跟着沾光而已,我哪有那个闲钱买这个。”然后招呼阿娣,让她包一包点心和一包果子,拿给顾太太,让她带回家给年纪还小的小五小六两个孩子吃。
  “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顾太太嘴里客气着,但是手却早已经伸了过来,将阿娣递过来的纸包牢牢的攥在手里,眉开眼笑的说道:“偏了她舅母的好东西了,我替我们家小五小六谢谢他们舅母了。”转过头又对坐在一边的陆轻萍,涎着个脸,以长辈的身份苦口婆心的教导她道:“轻萍呀,你也比老记着孝敬你的舅妈,可不要忘了,这还有你一个姨妈呢。你姨妈家可是困难,都要吃不上饭了,你也发发善心,多接济接济我们。少买几次点心和水果,那东西既不挡饥,又不档饿的,不过是甜甜嘴罢了,省下的钱就够你姨妈家吃好几天饭了。”
  陆轻萍也不吱声,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头发,宛如没听到一样。看到陆轻萍又摆出这个“死样子”,顾太太气上心来,正要端出长辈的身份好好训斥陆轻萍一番时,冷太太看出不好,她可知道,虽然顾太太身份上是陆轻萍实打实的二姨,但是陆轻萍不待见她这个二姨,而顾太太行事也不像个长辈的样子,两人又是从他们搬到这里才认识,没什么亲戚情分,如果顾太太真要惹烦了陆轻萍,陆轻萍才不会顾忌顾太太是不是她长辈呢,绝对会刺回去,到时又要起风波,赶紧拦在前头,问道:“二姑太太这次过来有事吗?”需要帮忙赶紧说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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