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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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味道?狐臭吧?”骆缜川很满意自己的幽默,哈哈大笑起来。
  沈陆嘉只觉得胸中愈发烦恶起来,他一把扯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沉声道:“我先走了。”
  “他喝了酒,容易出事故。我和他同路,也先走了。”苏君俨也拿起风衣,追了上去。
  骆缜川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的质问直接被无视了,有些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莫傅司这才凉凉地开了口,“陆嘉有了女人?你见过?”
  骆缜川终于感觉到了被重视,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和伍媚结怨的始末讲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倒有点意思。”莫傅司一口饮尽最后一口酒液,眯了眯灰色的眼睛。
  摩曼写字楼的电梯里,伍媚靠在光可鉴人的内壁上,给沈陆嘉打了个电话。
  流光的檐廊下,沈陆嘉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第一次迟疑了。脑海里立刻回响起母亲尖厉的笑声——“她是顾倾城的女儿,是你父亲的沧海遗珠……”那声音像火车一样在他耳畔轰隆轰隆地开着,甩不脱,丢不开。
  不,不会的。沈陆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
  “喂,沈陆嘉,我回来了。”
  隔了一天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叫沈陆嘉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喉头也有些发酸,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临别前,他说会在蔺川等她。可是现在他很怕,他会要等她一辈子,一辈子等她了。
  “喂,沈陆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伍媚不乐意了。
  喉头狠狠一动,沈陆嘉努力用平常的声音说道:“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脱不开身,明天我给你电话,好不好?”
  “好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伍媚撇撇嘴,“你也别太晚。”
  “好。”沈陆嘉竭力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收了线,沈陆嘉握住手机,神情还是怔怔的,仿佛魂魄已经离开了这句肉身。
  苏君俨在心底叹了口气,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上次在幼儿园遇见的那位吗?”
  沈陆嘉震了一下,许久才缓缓点头。
  苏君俨抬头看了看天上,只有一弯残月,月光白而凉。他缓缓开了腔:“虞璟前些年离开我的时候,我也自暴自弃过一段时日。那个时候我觉得爱和政治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的努力。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前一种努力属于可笑的女人,后一种努力属于可笑的男人。而我偏偏一人占全了两样。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男人。后来我姐姐,你知道的,她是比丘尼。她跟我说,佛法里讲其实这人世间我们都必须独自穿行,有人陪伴,要当做恩恤;没有,则是本分。看似消极,其实是放下了得失心。当你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也就是得到的时候了。”
  沈陆嘉苦笑,“似之,不一样的。我们不一样的。”他伸手揾住自己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如果你和虞璟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被人告知她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还能这么想得开吗?”
  苏家和沈家之间的关系一直亲厚,苏君俨也模模糊糊知道当年沈父为一个女人抛家弃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恶果却偏偏降临到了无辜的沈陆嘉身上。
  “你确定了吗?”
  “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一人医的电话。”
  “还没拿到结果?”苏君俨蹙眉。
  “我没托关系,走的正常程序。”沈陆嘉坦言。
  “你要是没有意见,我请我姑父,你知道的,也就是玚澄的父亲帮你打听一下。”
  沈陆嘉知道顾峰前些年已经升到了院长的位置,沉吟了一下,他答应了:“我用的是化名,陆沉。”
  苏君俨立时掏出手机给顾峰打了电话。电话里他只含糊地说是一个朋友。顾峰自然也没有追问,只说现在就联系检验科的值班医生。
  等待的过程里沈陆嘉觉得自己仿佛住在了钟表里,滴答声特别的响。时间一点一点地在走,人却糊里糊涂。又像是头一回考砸了试,忐忑不安地等老师报名字发试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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