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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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超委屈地瞟了凝香一眼,从鼻子里哼哼道:“末将不知,末将说的都是将军的原话。”
  我搓了搓微皱的眉心,对凝香道:“李将军公务在身,你莫要捣乱。你如今身份不同,也该有所收敛。”
  凝香的小脸一下便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李超吞了口口水,忽道:“凝香侍卫明察秋毫,是末将等学习的典范。”
  我微愣了下,恍然明白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这个李超,居然是个知道疼人的,已经开始护短了。凝香也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低头的时候脸颊已经通红。
  我看在眼里,心中微动,站起身边朝门外走边道:“本公主还要去见一见许相。凝香,将李将军今日审案的细节记下,我回来时再看。”
  说是记录审案细节,其实给他二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走到门边时,我忽又想起一事,回头对李超道:“你的义兄程姚可还在归来坡?”
  我回头时李超正好抬起头朝凝香望去,见自己与凝香的眉来眼去被我瞧个正着,五尺男儿居然也有些微微口吃。
  “回公主的话,程姚还在归来坡。”
  我装作没瞧见两人的尴尬,又道:“你安排人手将他换回来,顺便让他把九姑姑也接来这里,我有话要问她。”
  那两个人也是一对苦命鸳鸯,如今皇奶奶和皇兄都已身故,明轩被囚,已没有机会带着程姚兵变,他两人总该没有束缚了吧。
  跨出门槛时我有意无意地带上了门。大周前途未卜,里面的两个能象这样在一起的时间不知还有多久,不如让他们好好体会短暂相聚时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的态度目前应该是算端正过来了,虽然她出生皇家,耳濡目染许多皇家的帝王之术,但她的本性里没有强烈的权利欲,因此被迫坐上这个位子后心情难免烦躁。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等她的情绪沉淀下来后会好的。
  ☆、终结篇 - 只影向谁去(二)
  到侧厅时许相果然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表面上很是恭敬,虽然我尚未正式登基,但他还是向我行了君臣之礼。皇兄在世时说过,此人虽傲骨难驯,但礼数上是从来不会含糊的。
  其实越是克己的人越难掌控,因为他肯定不会太听话,不能威逼也不能利诱。他有自己的原则,忠于自己的原则,这对于皇权的稳固来说有利亦有弊,因此古来朝堂上都是“忠”“奸”并立,使其互相制约、互相补充。
  为了方便我在侧厅会见大臣,凝香早命人将侧厅收拾得如同书房一般,中间一方梨花木书桌,笔案纸砚样样齐全。我在书桌后坐下时,腰带上挂的一样硬物正好撞在扶手上,很是碍手碍脚。那是皇奶奶赠的匕首,她赠我匕首时曾示意我杀明轩、诱史清,以挽救大周。
  皇奶奶曾说她在朝堂上尚有布置,但那时她不会想到皇兄会将皇位传给我,因此并未告诉我她的眼线究竟是谁,我想她定然也未曾告知那人对我应采取何种态度。
  历来皇位更替时都是臣子们最紧张最保守的时刻,一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因此这个人暂时应该不会主动站出来,必须由我自己去辨识,争取他以及他所代表的势力相助。
  他既然是皇奶奶的亲信,那么至少会比别的大臣要更忠诚些。而此时此刻,我急需这样一个势力集团的支持。池州还在等着我的大军,边城百姓还在等着能击败东阾的将领,我急需争取一股强大的势力听从、并且推行我的决策。
  这几日下来,我已将此人锁定在朝中几名大员身上,许相便是其中之一。
  我故意将解下的匕首往桌上一抛,匕首在桌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刮擦声后,继续往前飞出桌面跌落在许相面前。我朝前微倾身体,装作是自己不慎失手摔落匕首,实际上却是在仔细观察他见到匕首后的反应,哪怕一点细微末节都不放过。
  在见到匕首的一刹那,他眼中果然闪过诧异的神色。这神色一闪即逝,令人很难捕捉,但那之后他刻意低头掩饰的动作却清清楚楚落在我眼里。
  这匕首是皇奶奶随身携带之物,不是亲信内臣不可能认得。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皇奶奶布置在朝中的亲信果真是许相,那么极好,因为捉拿明轩那日,许相表现出了对骆家有意维护的意思。我想要他对大周的忠诚,但不想要他听从皇奶奶有关“杀明轩,铲除骆家”的意愿。
  大周已到了覆灭的边缘,若想改变历史,我必须不同于以往的执位者。这意味着我必须有违背皇奶奶遗旨的勇气,重新启用骆家,与东阾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至于家宝,我始终想给他留一块干净单纯的地方,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愿家宝卷入有可能令他痛苦一生的朝政中来。
  在未弄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先发质人并不是好的策略。我故作随意地问道:“许相此来,有何禀奏?”
  他似乎略有警觉,但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稍稍踟蹰后,神色比先前更为谦恭,又磕了一个头,问道:“自池州告急已有三日,朝中争议不断,却始终议不出可以出征击退东阾的将领,想来是镇国将军之勇无人可比之缘故。将军受审已有三日,不知公主是否已有定论?”
  我望定他,道:“已有些眉目,但尚无定论。若镇国将军谋划兵变为实,许相认为本公主该如何处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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