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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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凛耐心告罄,直接用五指山将他的脸压在车窗上挤到扁,差不多十秒钟,然后放开,“非得这样才爽?”
  温柔时间结束,顾优立刻领会了这层意思,于是开始说别的事:“我们明天一起去钓鱼怎么样?”
  可能是打完架不久的顾优还带着股淡淡的铁锈味,鄢凛却仿佛嗅到了海里的鱼身上那股腥味,他对海的印象一直不好,直接皱眉,“鱼有什么好钓的?”
  顾优说:“你可以看我钓鱼啊。”
  鄢凛很想笑问你以为你钓鱼的模样是仙人之姿么,被姜子牙附身了吧?不过他只戏谑道:“你钓鱼,我钓你?”然后鱼就全都是他的了。
  “……”
  第二天没磨过顾优,两人下午还是去钓了鱼,他们都不是有多闲,只是顾优顶着这么张有碍观瞻的脸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他变成这样鄢凛要负一定责任,于是只得作陪,两人并肩坐在游艇上,顾优一个人钓,鄢凛拿着望远镜四处看看。
  天气其实挺不错,阳光普照惠风和畅,但鄢凛不知怎么就嗅到了一种不那么令他愉悦的味道。
  顾优的确钓得一手好鱼,鱼竿很快就有了动静,他看向鄢凛,语气有点惊喜“好像非常大?”
  鄢凛颇为无语,都用上了非常,就是说要他跟他一起把鱼拉上来了,鄢凛放下望远镜,两人合作将鱼给弄了上来,鱼尾扑腾得十分有力,船童眼明手快地将桶给递了过来,顺带拍了个马屁,“是我今年见过的最大的鱼呢,顾先生要不要拍照留个纪念?”
  顾优又朝鄢凛看,鄢凛装作没听见,他绝对不要跟一条这么快就被钓上来的傻鱼合照。
  顾优有些遗憾,吩咐船童去拿相机,然后笑眯眯地瞧着鄢凛,“亲爱的鄢先生,那不如你帮我和鱼拍个照怎么样?”
  这个还勉强能接受,于是鄢凛就站了起来,给抱着鱼背景是碧海蓝天的顾先生拍了张特别美丽的照片,他笑得相当傻气。相片很快出来了,顾优拿出一张塞进了鄢凛外套的内侧口袋里,鄢凛看着他一笑嘴角还会略微抽痛的样子,不知怎么也没拿出来。
  顾优笑得更灿烂了,因为笑容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处,倒吸了一口冷气。鄢凛正准备嘲笑他,但不远处开过来一艘游艇,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飚到了他们这儿,然后停了。从船舱里出来一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她朝他们笑,像是关系特别好的老熟人。
  李理之前给鄢凛打过电话,说苏晓楚头一次来了鄢氏大楼,强烈要求和鄢凛见一面。李理语气很委婉,只说强烈要求,实际上应该要比这难办很多,苏晓楚在预约鄢凛的名单上一直排在第一页,但从未抵达第一位,她预约的时间比谁都长,但也一直没见到过人。
  鄢凛和苏晓楚在这几年里从未单独见过面,在名流云集的宴会上,考虑周到的主人家几乎都会将他和苏晓楚隔开很远,谁和谁不适宜碰面,谁和谁不适宜一起邀请,家家心里都有本帐。恰好鄢凛和苏晓楚就属于这一类,虽然还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等质量的空气,但只有偶尔在浏览报纸的时候才有看到对方脸的机会。
  苏晓楚风姿卓越地朝他们走过来,时间为她的眉眼添上了一丝成熟的风韵,更加动人。只是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没心思欣赏,鄢凛很平静,平静到激不起任何波澜,顾优的感觉则是,类似于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苏晓楚看着鄢凛,“真是无情啊,好歹是有些渊源的故人,却连一个笑脸都吝啬。”
  又转向顾优,“佩服佩服,这么快就将那些龌龊的心思明朗化了,需不需要我恭喜你一声?”
  她看他们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对奸夫淫夫,脸上细微的嘲讽和鄙夷都摆得恰到好处,优雅的高傲与睥睨。
  鄢凛等着她继续说,苏晓楚顿了顿,又笑靥如花道:“我的楚域都快被你们俩给玩残了,气也出够了吧,真准备把我整死?”
  鄢凛挑了挑眉,顾优冷笑,但都没说话。
  苏晓楚又走近几步,将一个信封递给鄢凛,鄢凛没接,她笑,“怕什么?我又不会送你炸弹。”她围着他转了一圈,将东西扔到甲板上,“还是看看吧,我觉得看了后你可能会有兴趣和我聊一聊。”说完这些苏晓楚就回到了自己的游艇上,很快就离他们远去。
  苏晓楚姿态一向摆得很洒脱,少有人能看出她内里的疯狂和执拗,看出来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比如李约,所以鄢凛倒希望自己少了解她一点,但上辈子毕竟是夫妻,他基本能猜出她每个动作的含义,说他把苏晓楚往死里整是没那回事的,他们都是凡夫俗子,都会犯错犯浑,鄢凛承认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带着点儿怨鬼一样的气息,期间也做过不该的事,但再不该也没到苏晓楚那份上。
  鄢凛给李理打了个电话,关于楚域的事他全权交给了李理,只偶尔过问一声,他要的从来不是整死谁,第一是没有必要,第二还是没有必要。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出了意外,挂了电话后他问顾优,“你无聊到去攻击楚域?”
  顾优没说鄢凛手软,只坦然自若地回答,“我承认我是个自私又恶毒的人,不让那对母女失去最后的依仗我就是不放心。”就算是苏盛和苏晓午那边,他都没有掉以轻心,更别说现在还呆在星海城的萧语玲和苏晓楚了。
  鄢凛从来不认为他了解苏晓楚手里的所有底牌,哪怕重来一次提前了几年也还是一样,重来能改变的事并不多,因为性格决定命运,反而是蝴蝶的翅膀一扇,将他的生命轨迹完全给扇偏了方向,他盯着顾优看了一会儿,说:“不要小看苏晓楚,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你在动手的时候就没有察觉到一切进展得都太顺利了吗?”
  不光是楚域,苏氏也是一样,当所有动作都按照鄢凛预想的发展时,升起的不是快感,反而引起了他的警惕,太像又开始产生吸力的一个局了。
  顾优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你从来就没真正恨过苏家那帮人?”
  去恨对手,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你站到了对立面或是做了伤害你的事,会恨就表示在害怕,也等于是自身还不够强大。鄢凛转身进了船舱,一边走一边说:“我情感可没丰富到去恨谁的地步,顶多讨厌讨厌,再说这几年我感觉我修身养性的功夫已经小有所成,都能和你上床了,你说我是不是胸怀博大海纳百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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