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居注 第21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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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君臣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蠢蠢欲动想去皇庄里亲眼看看。另一厢张清皎也接到了消息,却并没有太过震惊。就算她不精通农事,也知道后世的红薯和土豆产量更是高得吓人。别说上千斤了,就算是上万斤也听说过,还曾经上过新闻呢!要不是新闻中说了,她也不会对这两种粮食如此印象深刻。
  “娘,这两种粮食真的这么厉害?!下等田里的收获都能有六七百斤,那上等田里岂不是能有一千五六百斤?”朱厚照兄妹三人对农事一贯感兴趣,至今他们都还保留着宫后苑里的玉米田,年年耕种照顾。得了消息之后,他们就围在了自家娘身边,面上亦满是兴奋之色。
  “有时候过于肥沃的田地,反而可能不适合某些粮种生长。还得在不同的土地中种上几年,才知道它们更适合哪种土壤。”张清皎道,揉揉他们的脑袋,“你们要是觉得好奇,就亲眼去瞧瞧罢。”
  “我也能去么?”朱秀荣睁大眼眸。
  “当然。大哥儿,你可得好生照顾弟弟妹妹,去罢。”张清皎笑道。桐桐这孩子至今都不曾出过京城,也该让她出去走一走。至于二哥儿,好不容易生出了外出的念头,不打算宅在宫里,她自然更须得好好鼓励。
  朱厚照忙不迭地应了,领着弟弟妹妹就往外走。他们还顺带去了乾清宫一趟,向自家爹告辞。朱祐樘颇有些羡慕地望着三个孩子的背影,还不等他说甚么,李东阳与谢迁便借口说不放心太子殿下,赶紧告退。王恕和刘健反应稍迟一步,也紧跟着随便找了个借口告退。
  知道他们其实都想赶紧去皇庄亲眼看看,朱祐樘自然并未阻拦,只是颇有几分失落地回了坤宁宫。罢了,罢了,不能去皇庄又如何,他还有卿卿陪着呢。眼下他们俩同病相怜,都只能待在宫里——迟早有一日,他会陪着卿卿将这大好河山都踏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红薯、土豆的产量,我是根据目前的产量与小麦水稻对比算的。按照同样的比例套进过去的粮食产量比例里,玉米也是这么算哒,所以不算太准。如果有误差,大家看看就算啦~
  反正如果没有土豆和红薯的推广,估计西方的人口和明末清朝的人口绝对没有可能达到爆发性增长。这两种粮食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类,贡献非常大~
  第490章 自露马脚
  就在朝廷一众大员都在为新粮种如痴如狂的时候, 朱厚照已经悄悄地与自家小王先生通了气, 许诺会给他留些新粮种试种。同样对新粮种的亩产量惊喜万分的, 还有正好赶到京城的宗室,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及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庆幸。还有些心地善良的人思虑周到,禁不住再一次去信给少数依然在犹豫的亲眷,劝他们早日做出抉择。
  接近年末, 宁王朱宸濠的心情难得略微好转了几分。不过,等他接到某位族兄弟千里迢迢送来的劝告信, 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人是不懂得看人脸色还是怎么回事?或者早就已经被朱祐樘收买了?!怎么接连两年都给他寄这种莫名其妙的信?!
  一想到最近正在江西境内主持投献田丈量之事的益王朱祐槟, 朱宸濠的脸色顿时越发难看起来。这朱祐槟的胆子还真大, 大半年来竟然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转悠, 还成天不慌不忙、慢慢吞吞。如果仅仅只是丈量投献田, 怎么可能耗费这么多时间?说不得,朱祐樘早已安排他待在宁藩势力范围内打探消息,丈量投献田不过是幌子罢了。
  说来, 朱祐槟的封地是建昌府(今抚州东南)?呵,明明江西中北部早就已经是宁藩的地方,布满了他们宁王一系的后人,说不得甚么时候子孙就能封到南边去了——偏偏朱祐樘让朱祐槟把中东部的地儿给占了,这是在恶心谁呢?!
  朱宸濠神色变幻着,脸上浮起几分厉色:“来人!”若是不给皇帝兄弟几人一个教训, 恐怕他们还以为宁藩一脉可以随他们欺负呢!当年高祖父被朱棣那个逆贼欺负,因为势不如人,只能默默地忍了下来, 这一忍就是一百年。但要是他们燕王一系以为宁藩会任人欺侮,那就大错特错!他迟早会让他们明白,当年高祖父所受的轻视、侮辱与利用,他必定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去!
  一名作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匆匆而入:“属下参见殿下。”
  朱宸濠眯了眯眼:“朱祐槟最近正在做甚么?有没有新的消息?”
  “回殿下,益王这两天正在乐安丈量乐安郡王的投献田。据说很快便要丈量完了,益王打算去自己的封地与田庄瞧一瞧。”
  “也就是说,他要去建昌府?”朱宸濠眼底露出一丝杀意。乐安县属于抚州府管辖,而抚州府毗邻建昌府,距离并不算远。然而,此地区山势延绵,若想从乐安前往建昌府府城,一路上都须得走开辟在山中的驿道。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想折腾出甚么事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此,他冷笑道:“这两年江西境内匪患猖獗,兴许他运气不佳,正好遇上了呢?”
  “……”年轻男子犹豫片刻,低声道,“殿下,咱们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好不容易才经营到如今。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引来朝廷的围剿。益王一条命事小,万一咱们上千人都折了进去……那便实在是太可惜了。”
  朱宸濠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谁说要动用咱们自己的人?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占山为王的匪人还少么?!该怎么做还用我来教你?!”啧,手底下的这些人只知道奉命干活,从来没有动过脑子,用起来实在是太不顺手了。要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怎么会将这种榆木脑袋留在身边?
  “说来,北边的事儿办得如何?”
  “回殿下,北边的人回话说,去年试探一回已经够了,年年试探容易引起皇帝的警惕。他们就等着殿下传去好消息,到时候一鼓作气冲破居庸关,直抵京城。”
  闻言,朱宸濠嗤笑一声:“呵,原以为声名赫赫的朵颜三卫本事挺大,说到底却也不过如此。一个县令带着些农人就能杀他们二十余骑,他们该不会就这么怕了罢?如果当真如此不顶事,就算他们有几万骑兵又怎么样!怕是朝廷派个二三十万人,用尸体累积起来也能将他们阻在居庸关外。”
  “不过,我也不在乎他们能不能围住京师,将朝廷那群人一网打尽。只要他们拖得足够久,鞑靼其他部落定然不可能错过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们成不了事,鞑靼大汗未必不能成事……只要结局合我之意,便足够了。”
  年轻男子听着他的自言自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在他的眼睛深处,却依稀似乎有些犹疑之色。不过瞬间,那些许犹疑之色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刻的隐忍,看上去与从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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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日后,益王朱祐槟在前往建昌府的途中遇袭。幸而护卫众多,前来劫掠的山贼又是一群乌合之众,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策马冲了过去。抚州知府、建昌知府以及附近卫所得知消息,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亲自赶过来护卫。为了安全起见,建昌知府甚至安排益王殿下住进了府衙,劝说他打消亲自前去查看名下田庄的念头。
  朱祐槟也并不坚持,写了一封折子,命锦衣卫送往京城。尽管建昌知府、抚州知府与卫所千户都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不保,却仍然不敢怠慢他半分。要是益王殿下真在抚州府或建昌府境内出事,他们何止保不住乌纱帽,恐怕连自己以及一家老小的脑袋都保不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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